▲(圖/截自《澎派新聞》)
在大陸仍有許多強制治療,像是治療同性戀、網路成癮、叛逆等,但也因為一些毫無人道的強制管教、治療方式,而釀成一起起反抗的悲劇。日前大陸黑龍江省就有一名16歲的陳姓少女,因為長期沉迷於網路,母親管教不動,將她交由離家超過1千公里的「網路勒戒學校」管束,少女經學校管束返家後,對母親心懷怨念,將母親綁在椅子上囚禁了將近8天之久,最後母親因為久未進食而被活活餓死,這起悲劇引起社會大眾的關注,也揭露了強制暴力教育的黑暗面。
▼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院外觀(圖/截自《澎派新聞》)
陳姓少女不聽母親勸導,長期沉迷於網路,讓母親感到非常頭痛,便將她送往「網路勒戒學校」管束,在鄰居眼裡,陳姓少女的媽媽是個溫柔賢慧的女人,對女兒的要求百依百順,女兒卻完全相反,她的頭髮一邊剃掉,短髮梳向另一側,在鄰居眼中儼然是個「問題少女」。初中畢業後,陳姓少女沒考上高中,整天待在家裡上網,情緒也不太穩定,媽媽為了和女兒拉進距離,下班後都會跑回家做飯給女兒吃,想找女兒聊天,卻都遭到女兒拒絕。有一次和父母吵架,少女離家出走,父母實在沒有辦法,才將她送到勒戒學校,交給學校管束。
▼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院戒備森嚴,鐵絲、鐵網隨處可見(圖/截自《澎派新聞》)
但進了學校,卻是少女惡夢的開始,也讓她開始對家人產生怨恨。陳姓少女就曾經在她的日誌上寫道「父母從我小的時候就霸權主義,不會跟我講理」,甚至還形容父親「脾氣暴躁、控制慾極強,導致家庭關係太差」。在另一篇日誌上陳姓少女寫道「現在用他們(家人)的錢練拳擊、武術,過段時間就偷襲他們,讓他們不死也殘」。
▼四處都是鐵柵欄、鐵絲網(圖/截自《澎派新聞》)
少女回憶當初她被抓去「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院」的情形:「門在我打開的瞬間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進來了兩個健壯的男人,然後我就被架了出去。我被塞進一輛黑車。那兩個男人夾著我的腿和手把我拽到了車底,一個年輕女性搜了我的身,把煙、手機、錢都拿走了。而我一個轉身,咬住了那個女的臉,其中一個高個的男人快速拽住我的頭髮用力往下拽。用他的膝蓋用力頂我的肩膀,我頓時疼的沒有了力氣。另一個男人則迅速啟動了車輛,那個女人抱住了我的腿。就這樣我離開了我剛上班一天的地方」。
▼招生辦大廳走廊掛著醒目的字幅:叛逆網癮壞孩子是可以教好的(圖/截自《澎派新聞》)
陳姓少女在被架走的中途,多次想要逃跑,卻都沒有成功,最後還是被抓進「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院」,她形容這裡的生活如地獄一般,陳姓少女曾經向她的阿姨描述學校的狀況「教官讓學生端著碗,蹲在便池旁邊吃飯」、「教官打人是沒有理由的」,但阿姨認為有不好的習慣就會被打,所以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在被「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院」管教放出來之後,陳姓少女在網誌上發文越來越頻繁,情緒也越來越激烈,寫下對家人的不滿「在那過了四個月,痛苦不堪的生活,終於逃出來了,明明是自己逃出來的,(家人)卻偏偏說自己良心發現把我接出來的」。陳姓少女不滿的情緒未獲得舒緩,回家後仍多次和家人發生爭執,讓她再度燃起對家人的怨恨,將母親綑綁在椅子上,還錄下視頻發在家人的微信群組裡,開口要5萬塊錢,阿姨湊了3萬5千元匯到少女的卡裡催促少女趕快放人,但萬萬沒想到,隔天凌晨,卻接到電話「快來人,媽媽快不行了!」,報警送醫後,少女的母親早已身亡,解剖屍體後發現,少女的母親胃裡空無一物,是活活被餓死的。阿姨回憶說「我看到姊姊被女兒綁在角落裡呻吟」,並表示「我一直考慮孩子的感受,就想讓她自己放出來,我一直勸,結果她不聽」。
這起悲劇引起社會一片譁然,「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院」也引起許多人的關注,有人用「青少年的牢房」來形容這間學校,這間學校裡面的學生,都是不情願被暴力方式抓進去的,學校裡面什麼人都有,有八、九歲的小孩,也有三、四十歲的大人,有網路成癮、厭學、叛逆、同性戀、精神疾病的人,甚至還有丈夫把妻子送入學校。
根據澎湃新聞的報導,這所位於濟南郭店的學校,學校房頂超大號字體標出的校名,學校鐵網重重,圍牆上是鐵絲網,從四樓開始,每層都有鐵柵欄門,校門前橫著的馬路光禿禿的,鮮有人知道這所學校的存在。
來到這個學校的學生,多數幾乎都是遭「設計誘捕」進來的,而且更殘忍的是,過程中,學生的家長、父母幾乎在場目睹一切。
羅生在今年7月底8月初終於離開了這所「山東科技防衛專修學」,他說,在這裡他做過最好的夢就是「逃出去」。但即使如今美夢成真,羅生仍然擔心,說不定哪天突然一個電話,那的人就把他抓回去了,恐懼一直伴隨著他,「只能一步一步地忍下去」。
▼進入學校要與校方簽訂協議(圖/截自《澎派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