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有親友生產,到月子中心看小寶寶,看到一張張沉睡的小臉,會感受到希望美好,迎接新生是讓人快樂的事,但台灣有愈來愈多人不願生也不敢生。生育率太低,台灣正式進入「小時代」,量變帶來質變,很多地方已經開始拉警報。
▼(圖/東森新聞)
過去台灣錢淹腳目,三、四年級生家裡有個6個、8個孩子是很平常的,還得計畫生育,一個不嫌少,兩個恰恰好,因為生育率至少要2,也就是一對夫婦生兩個孩子才符合人口替換標準,民國73年前都在2以上,接下來卻逐年下降,民國96年剩1.1,去年只剩下1.04!台灣總人口會愈來愈低,低到甚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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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台灣每個月嬰兒出生數,從90年還有2萬0728,93年掉到1萬6千8百人,今年4月更只剩13676人,再這樣下去,國發會估計,四年後台灣人口就會進入死亡交叉。但其實我們發現,就在今年,前四月的出生 - 死亡人數已經首度出現負成長,這就代表死亡交叉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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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勞動力是一個問題,但首當其衝的是國小、幼稚園已經開始變形,變得愈來愈迷你,全校班級數不到6班的,從97學年度880所到101學年度926所,今年已經破千(1041所)。很多班級學生只剩個位數,孩子缺乏同儕交流、學習刺激,許多學校開始推行混齡教學,教材天翻地覆,而老師們面對這樣的巨變擔心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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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少子化也不是兩三年的事,對大學的影響開始浮現,104年前大學生人數都有 27萬以上,但從去年開始逐年減少,估計到111年會跌破20萬只剩19.1萬,117年15.8萬,生源不足加上過去廣設大學,很多學校開始招不到學生,沒有學生就沒有學費,沒有經費連課都愈開愈少,我們實際到這些學校看看,發現學生們的受教權受到嚴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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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助產士很忙,一個晚上就能接生這麼一整排的寶寶,直接就這樣排在產台上,所以老一代的人常開玩笑說會不會抱錯小孩?當時台灣錢淹腳目,男主外女主內,大家放心生,人口衝到2300萬,但現在哪還有這種榮景,年輕人薪水太低,買不起房子、不敢生,生了卻沒有平價的公共托育機構可以送,不敢再生,台灣公托有多缺?來看看這張公托地圖,2011年 新北市才出現全國第一家公辦民營托育中心,到現在全國不過109家全在六都,台北市加新北佔了八成,高雄17家、台中4家、桃園3家、台南掛零。沒有好的公共托育,大部分媽媽就得抉擇,是要回家帶孩子還是繼續工作,根據主計總處2016年「婦女婚育調查」顯示,台灣已婚婦女因生懷第一胎的離職率高達24.55%,有79萬4000人。不想離職的就得做好被蠟燭兩頭燒的心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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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長賴清德在五月親自召開記者會,談如何因應少子化,例如只要生第三胎,育兒津貼增加1000塊,還要讓私幼公共化來提升公托覆蓋率,但一千塊很多年輕人根本無感!私幼公共化,政府要如何確保品質也被打上問號。來看看我們的鄰國新加坡,和台灣一樣生育率慘跌,但對於沒有天然資源的新加坡說,人就是他們最大的資源,他們規劃出清楚的藍圖,鼓勵婦女生完孩子重返職場,於是這幾年他們大量的興建公共托嬰和托幼機構,讓媽媽生完孩子可以安心回去上班,所有的補助也是台灣的2到3倍以上,例如產假兩倍可以拆開休,生育補助,台灣是勞保投保薪資兩個月計算,最多領8萬六,但新加坡第一胎就有20萬,還有兒童發展基金,爸媽存一塊新幣進去,政府幫你多存一塊, 最多可以領到26萬台幣,家長可以自由運用在孩子的學費、照顧上。新加坡政府深知,想促進生育,不是發錢就夠了,她們還做了哪些努力一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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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少子化已經不是一個議題,不能再紙上談兵,必須變成一個刻不容緩的現在進行式,過去直接發錢,少少的補助船過水過無痕,只有公共托育機構的普及,才能真正在低薪的環境有效解輕家長負擔,然而台灣的法律對於托育機構有嚴格限制,佔地要60平方米以上還要在三層樓以下,在寸土寸金的都會區談何容易!修法牛步讓公托一度卡關,但台北市在柯文哲上任後,想辦法在窒礙難行的法律中,闖出一條路,她們讓公托迷你化,如今衛福部看到實驗成功還納入前瞻計畫,未來不少縣市可能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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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年台灣人口會從2300萬人降到1800萬人,過去14.5名青壯年負擔一位老年人,到了150年將進入 1.3:1,年輕人的負擔無比沉重,少子化量變帶來質變,當整個社會變形,這個重擔全民承擔。
▼【小時代 少子化誰擔】特別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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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點鐘,是都市裡最喧嘩熱鬧的黃金時段,許多剛下班的人都熱情地呼朋引伴「覓食」,但在嘉義縣六腳鄉永賢村裡卻是截然不同的情境,空蕩蕩的街上一片寂靜,沒有擁擠人潮和學生的嬉鬧聲,這裡有「全台最老的村莊」之稱,當典型的農村社會逼得年輕人出走,少子化危機讓學校被迫合併,他們該如何扭轉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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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村落」永賢村每100人當中就有35位是老人,出生率不到2%,只要某一戶有新生兒誕生,嬰孩充滿生命力的呱呱聲總是能傳遍整個村落,但生長在這樣的村落對於孩子的發展可能有限。村中一名23歲的年輕媽媽表示,剛懷孕時總會想要吃宵夜,但到了晚上街道卻空空如也,就連小朋友生病時,開車到最近的醫院也要將近半個鐘頭。
村莊內僅有的小學原本還附設幼稚園,但後來也因為招不到學生倒閉,被迫和隔壁村的國小合併,讓永賢村的孩子必須到更遙遠的地方求學。村長侯勝堂心中充滿不捨,苦笑說:「逼不得已,心酸酸啦!」他開玩笑說道,「成績單拿回家都是前三名,媽媽看到總是很高興」,殊不知整個班級只有3個學生。雖然充滿無奈,但村長仍希望永賢村的孩子離開家鄉後能俱備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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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腳鄉鄉長陳川崎指出,10年前六腳鄉的人口數約有2.7萬,時至今日卻狂跌了4千人,而在這高齡化的社會裡,他認為「健康」是長輩最重視的議題,因此向縣政府爭取了醫療車進到永賢村服務居民,更有1年1度的定期健康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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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農村裡年輕人口不斷外流,逐漸凋零的眷村剩下越來越多的長輩,而為了消弭長輩們的孤寂感,永賢村也請來歌唱老師,將這群年長者凝聚在一起,晚上相約到活動中心高歌一曲;或是教導大家做手工藝,不只動動手還能動動腦,讓身心再次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