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載乘客的遊覽車墜落山谷,死傷慘種,這些驚悚畫面每隔一段時間就上演。肇事遊覽車司機:「煞車失靈,它是一個長下坡,已經踩不到東西了。」
中巴林姓司機(109.11.30):「下坡突然間煞車都沒有,我就沿路靠護欄,靠護欄就翻車。」
殘破的車體碎裂的玻璃,也難比家屬的椎心之痛。「煞車失靈」是每次事故後卸責的藉口,但根據我們調查,遊覽車事故通常發生在山區,而發生的原因通常是「人為因素」。
遊覽車公會全聯會理事長魯孝亞:「車子是無辜的,在交通部住大事故裡面調查,車輛機械零組件壞掉導致事故的不到0.3%,多半是人為因素。」
交通事故不外乎導因於,人(駕駛)車(車輛)道(道路設計)管(管理),人為疏失占最大宗,「遊覽車」只是代罪羔羊。
現行法規,只要有大客車執照,加上2年駕駛經驗就能開車上路,但平面道路跟山區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遊覽車上山,30分鐘內至少轉了10處彎道,大車在狹窄道路間不斷轉彎爬坡。
63歲的梁建發退伍後就開起遊覽車,38年過去,全台沒有他不熟悉的路線,巨型方向盤在他手上運轉自如,駕輕就熟。他透露,長12公尺、寬2.5公尺的遊覽車在狹窄山路,往往一個不小心就會釀出大禍。
遊覽車駕駛梁進發:「手自排開山路要自己切換,車子開起來比較穩。山路有坡道,需要用手排,如果用自排,換桿會換來會去,車子會比較不穩,用手排控制,山路車子會比較穩。」
山區路況本就複雜,還要注意突然竄出的車輛。遊覽車出團跑的幾乎是山路,北中南甚至花東路況天差地別,因此遊覽車上路安全與否,與駕駛開車習慣經驗值有很大關係。
遊覽車公會全聯會理事長魯孝亞:「駕駛人受訓,這都是在原地考照,或是考照後沒有開山區道路經驗。他拿到駕照後能不能山下海,不可能。」
大車考照缺少山路經驗導致險象頻傳,只能仰賴老司機手把手慢慢教;但這種「自主訓練」法對消費者毫無保障。交通部2008起針對遊覽車業者進行評比,111年度共有5家被列為優等,456家甲等,413家乙等,有17家業者不列等,但這份評鑑無法令不良業者退場。
曾造成史上最大傷亡的蝶戀花事件案發後兩年依舊掛牌上路,加上遊覽車駕駛長久以來工時過長,出了事就被當過街老鼠,加上疫情期間許多人離開轉行再不願回流,目前全台還缺3000多名司機。未來觀光業要復甦,面對極度缺乏的駕駛人力,對行車安全恐怕是雪上加霜。
現有的管理制度,只會讓所謂的疲勞駕駛更甚。因為它們會在不同公司遊走,這是潛在的安全問題,靠行讓業者對司機沒有實質管理能力,就連讓人垢病已久的靠行制也還存在,政府單位拿不出解決辦法。
遊覽車公會理事長魯孝亞:「針對工時跟駕駛的養成,務必要落實。你們自己不專業,然後又不跟產業合作,所以自己關著門做。第二,每當出事情才在緊張,事情過後就忘了。」
2003到2022年,遊覽車事故共造成207人死亡,人命帶來的警訊交通部有沒有看見,當前主管機關應該審慎思考淘汰不良業者,提升駕駛技術,否則任由次級業者和經驗不足的司機在路上跑,悲劇只會再度發生。
(封面圖/東森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