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鏡週刊
8歲開始,每週五我都被「乾爹」帶去他家睡二晚,乾媽會把主臥室讓出來,乾爹抱著我搓乳頭、摳我下體,拉我手摸他的老二。他的氣息鑽到我鼻子裡,我只能努力閉住呼吸。
媽媽總是羨慕地說:「乾爹真的很疼愛妳!」雖然不舒服,我也只能相信乾爹這樣做是因為愛我。陪睡到12歲,乾爹說:「妳長大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了。」終於不用去他家,我鬆了一口氣,媽媽卻惋惜不已:「怎麼不去找乾爹了?」
很快地,我把這些事都忘了。我高中開始交男友,莫名愛看戀童癖A片,女主角年紀越小,我越亢奮。19歲,我開始玩SM扮女王,戴假陽具插男人的肛門,讓男人吃我的屎尿或沾血衛生棉,看他們賤到不像人,我也充滿快感。
玩了上百人,我仍對男女性交有障礙。即使和女人談戀愛,也排斥被摸乳頭、插入陰道。我想了解自己為何如此,於是去讀心理研究所,慢慢拼湊起遺忘已久的童年往事,開始意識到憤怒。我想告乾爹性侵,但他早已病逝了。
我發現自己更氣的是父母。我質問他們,為何默許乾爹那樣對我?媽媽推說她不知乾爹這麼壞,爸爸發怒說:「過去的事情妳不能忘記嗎?」我無法接受。雖然我爸是養子、是泥水工,我媽是「買來」的印尼配偶,被人看不起,也應該保護女兒不是嗎?
2年前某天,路上有個歐里桑忽然往我身上撞,趁亂在我屁股上抓了一把,這事引發我的創傷症候群,之後的3、4個月,我常莫名大哭,走在路上經過年長男人旁邊,身體不自覺緊繃。
我將阿伯告上法院,對方不但請律師,還找民意代表搓湯圓,始終不認錯。我有說不出的氣憤和委屈,幸好,警察、調解委員、檢察官和法官都耐心傾聽,讓我感覺被保護和療癒。最後此人被判刑2個月,民事賠償8萬元。
為了摸我一下屁股,他至少花了30萬元。我覺得好爽,同時也發現自己長大了,有能力為自己討回公道。雖然還是難過當年父母無法保護我,但我終於學會確定我的感覺和界線,當別人未經同意侵犯我時,我知道它不是愛,而是傷害。
宋佳倫,36歲,性愛療癒工作者,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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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圖/示意圖/Pixab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