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今天下午將首度在台灣演出,舞團首席女伶伊麗莎維塔日前接受中央社專訪指出,舞者的武器就是跳舞,她的使命是「用跳舞進行抗爭」,讓世人持續關注烏克蘭,深信烏克蘭終將獲得勝利。
俄羅斯去年2月全面入侵烏克蘭,俄軍持續無情攻擊。一群戰後流亡的芭蕾舞者在荷蘭組成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United Ukrainian Ballet),今、明兩天在台北有3場演出,舞碼包括當代知名編舞家拉特曼斯基(Alexei Ratmansky)在俄烏戰爭後的舞作「戰時輓歌」。
出身舞蹈世家的伊麗莎維塔(Elizaveta Gogidze)27日接受中央社專訪指出,舞團除了呈現烏克蘭文化,更重要的任務是重新喚起台灣對俄烏戰爭的關注,舞團當前的使命是持續跳舞、談論俄烏戰爭,讓更多人瞭解烏克蘭的情勢,「我們正在用跳舞進行抗爭。」
伊麗莎維塔指出,舞團的口號「我們團結跳舞,反對戰爭」(United we dance against war)不只適用於舞者,也適用於歌手以及藝文界和娛樂圈所有支持烏克蘭打贏這場戰爭的人。
她說,所有支持烏克蘭的人必須目標一致,堅持到底。「當你想要得到自由,(採取行動)是正常的,跳舞就是舞者的武器。」
伊麗莎維塔相信,烏克蘭終將贏得勝利,因為「我們是對的,烏克蘭是我們的家,俄羅斯在我們家裡攻擊我們。」
俄烏戰爭爆發後,前荷蘭國家芭蕾舞團團長伊荷內德容(Igone de Jongh)積極號召奔走,將來自烏克蘭各地的60多名舞者接到荷蘭海牙。去年5月「烏克蘭舞者荷蘭中心」揭幕,荷蘭皇家藝術學院舊大樓改裝為舞者的生活空間與練舞教室,「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宣告成立,由伊荷內德容擔任總監,去年9月首度在倫敦演出。
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製作人高德瑞(Paul Godfrey)接受中央社訪問時強調,藝術表演可以避免人們對俄烏戰爭感到疲乏。
高德瑞説,舞團成員剛到荷蘭海牙皇家藝術學院時,藉由跳舞暫時擺脫對戰爭的恐懼,得到心靈上的慰藉,「雖然這不能讓他們就此忘記戰爭,但至少他們能獲得成就感,不至於感到一無所有。」開始巡演後,跳舞成為他們對抗「烏克蘭疲勞症」(Ukraine fatigue)的利器。
他說,在過去不到一年的時間內,舞團累積約10萬人次的觀眾,每當表演結束後,舞團也與每一位觀眾建立了更深的連結。
高德瑞指出,產生連結後,觀眾再看到烏克蘭的新聞,「就不再覺得很煩、很無聊。」
他舉例,舞團在澳洲巡演時,表演手冊在演出後比開演前賣得還多,「我這輩子第一次遇過這種情形」,這代表在看表演的過程中,觀眾意識到這是場有意義的演出,因此產生了情感上的連結。
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迄今已經巡迴歐、美、澳洲等地。台北的演出是「戰時輓歌」(Wartime Elegy)舞碼的亞洲首演。「戰時輓歌」被稱為是拉特曼斯基寫給烏克蘭人民的情書,也是向烏克蘭的文化、人民堅忍團結的致敬,期盼和平早日到來。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許多人說,「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
對於台海局勢,高德瑞說,希望俄烏戰爭能作為中國的借鏡,希望中國看到烏克蘭的例子後能夠理解,「有能力入侵一個國家是一回事,有能力統治一個國家,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說,從俄烏戰爭可以看出,入侵其他國家必須耗費的兵力、喪失的生命等代價,應該足以讓侵略者三思,每個政府管理自身國家的能力都有侷限,更何況是管理其他國家。俄羅斯原本預期烏克蘭會對他們獻上「麵包和鹽」(bread and salt)歡迎他們,事實卻不是這麼回事。
他說,戰爭前,多數人不了解烏克蘭,不知道烏克蘭在哪裡,不知道烏克蘭是全球主要的穀物等農產品的供應國,不知道烏克蘭是有5000萬人的大國。同樣地,歐洲對台灣的瞭解也很有限,但是,台灣的晶片製造業「讓台灣成為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國家」,越來越多人知道台灣對全世界的重要性。
至於台灣舞者能否像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一樣,透過跳舞幫助台灣獲得國際支持,高德瑞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戰爭爆發後才知道。
他說,烏克蘭聯合芭蕾舞團大概是唯一一家以早日解散舞團為目標而成立的舞團。這句話道盡對和平的企盼。
高德瑞說:「我知道有一些很棒的台灣舞者也在世界各地演出,但我不希望他們的工作成為一種政治宣言(political statement),因為一旦他們的工作成了政治宣言,代表為時已晚。」
(封面圖/中央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