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閃爍藍燈，沿著馬德里環城公路疾駛向機場，車身寫著醒目的「器官捐贈」，其他汽車紛紛禮讓。一支移植小組正要去摘除某人的心臟，再用它來拯救另一條人命。
COVID-19（2019冠狀病毒疾病）疫情讓西班牙獨步全球的器官移植專家遭逢接二連三的挑戰，這名即將接受心臟移植的患者是少數幸運兒之一。
去年，由於西班牙各地的加護病房不堪負荷，這類時間緊迫的手術件數大幅減少。
在馬德里巴拉哈斯機場（Barajas Airport）機坪上，一架私人飛機正在待命，飛行員坐在儀表板前，3名穿著綠色工作服的醫師急著登機，還有一人拉著一個附輪子的空冷凍箱。
41歲的機上專門護理師馬蒂內茲（Erika Martinez）參與過450件左右的器官移植手術，她表示：「疫情改變了器官移植的數量。主要問題在於所有醫院的加護病房都不堪負荷，尤其是第一波（疫情期間）。」
51歲的柯特（Amparo Curt）就是在第一波疫情高峰期經歷過複雜程序的患者之一。去年3月，她罹患自體免疫性肝炎，只剩「幾天」可活，正等著接受緊急肝臟移植手術。
她回想起自己當時的焦慮，哽咽著告訴法新社：「你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你會想：在COVID-19疫情期間，他們能找到什麼器官？」
但「奇蹟」似的，醫護人員在幾天內就打電話給柯特，通知她接受移植。5天後，她平安返家，「慶幸自己活著」。
隨著全國COVID-19病例不斷增加，人數前所未見之多的重症患者突然湧入各地加護病房，而器官移植手術也很需要加護病房。
西班牙全國器官移植組織（ONT）執行長杜明奎-吉爾（Beatriz Dominguez-Gil）解釋，器官捐贈者需要待在加護病房，以人工系統維持生命，等待摘除器官；受贈者術後也必須在加護病房住幾天。
因此，當加護病房住滿了COVID-19患者，器官移植手術量去年就少了20%。
但即使是去年，西班牙器官移植件數也仍比其他國家在疫情前還多。2020年，西班牙每百萬人約有37.4名器官捐贈者，而法國在2019年的數字是每百萬人29.4人、美國是每百萬人36.1人。
西班牙人口雖僅占全球0.6%，器官移植件數卻占全球總量的5%，仍是所有國家之最。
（封面圖／pixab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