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移除大量中國假帳號 重點關注東南亞及南海

▲（圖／BBC）

社交媒體平台「臉書」（Facebook）9月22日表示，已關閉一個來自中國的假賬號網絡，該網絡通過超過180個假賬號、群組及專頁「協調」干涉政治討論。

這些假賬號主要通過社交媒體平台支持中國的利益主張，發佈的一些內容還與美國選舉有關。

臉書安全政策主管格萊歇爾（Nathaniel Gleicher）稱，他們作出這個決定的主要根據是這個網絡背後的人相互協調，主要用假賬號誤導別人，讓他人對這群人的身份和所作所為產生誤解。

「當我們調查和移除這些操作的時候，我們關注的是行為，而不是內容，不管他們的背後是誰，他們發佈的是什麼，他們是外國人還是本國人，」格萊歇爾在臉書官網的一則通告中表示。

這是臉書第二次確認類似假賬號源自中國。在這次調查中，還有一個菲律賓網絡也被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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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關注東南亞

此次遭到打擊的中國假賬號網絡共有約13萬粉絲，但只有很少一部分在美國。這些賬號自2016年起開始出現，他們發佈的大部分信息與中國在菲律賓及東南亞地區的影響有關，也有部分內容與美國有關。

格萊歇爾表示，他們關停了這個網絡的155個賬號、11個專頁、9個群組及6個Instagram賬號。這些賬號用中文、菲律賓語及英語發表貼文，內容大多為國際新聞及事件，包括中國在南海的利益、香港示威及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等。

除此之外，這些賬號還批評菲律賓獨立新聞網站「拉普勒」（Rappler），關注海外菲傭話題，並讚揚中國，但同時也有一些對中國的批評。

美國是這個網絡關注度最低的一個話題，他們也幾乎沒有從這個話題上得到任何粉絲增長。他們針對美國發佈的內容包括對總統參選人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拜登（Joe Biden）及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支持或反對聲音。

調查發現，這些賬號使用人民幣在臉書上打廣告，花費的金額若換算至美元為約60美元。

使用人工智能技術

臉書方面稱，這些賬號使用了VPN（虛擬私人網絡）等安全措施隱藏自己的身份及定位，也試圖隱瞞彼此之間的關聯，但他們通過調查將這個網絡與來自中國福建省的多名個人聯繫在一起。

臉書有政策規定，禁止用戶「代表外國或政府實體協調進行不真實行為」。臉書稱這些賬戶因為違反這一政策而被移除。

這項調查由臉書與社交媒體分析公司Graphika合作進行。該公司發現，這個中國的網絡試圖通過人工技能（AI）技術躲避賬號鑒別檢測。

這項技術稱作生成式對抗網絡（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s），可以自動生成偽造的人臉形象。假賬號試圖使用這些虛假面孔形象躲過自動檢測，但由於他們的視覺特徵通常帶有細微的不自然或異常，因此很容易被檢測出來。

Graphika此次檢測到十多個通過這種方式生成的圖像。該公司在報告中指出，這種形式的人工智能在網上很容易獲得，而且在過去一年間各種掩護行動對這種技術的使用（或濫用）激增。

「一年前，這還是一種新意，」Graphika公司調查主管本·尼莫（Ben Nimmo）在推特（Twitter）上表示。「現在感覺我們分析的每個操作都至少試過一次這種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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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

BBC反虛假信息小組記者沙揚·沙達瑞扎德（Shayan Sardarizadeh）

有關臉書最近這次關停賬號行動的報道不可避免地會將焦點放在中國試圖干預美國大選的話題上。然而，雖然這個角度十分重要，但我們應該理性來看這件事情。

首先，這個行動規模很小，而且在產生任何大規模影響前就被拿下了。真正看到這些內容的美國選民數量大概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內容與美國選舉有關，而且這些內容並不是關於支持或反對某一個特定的候選人。一些支持特朗普，還有一些支持拜登，一個批判特朗普的專頁甚至一個粉絲都沒有。

第三，大部分內容與中國的戰略利益和地緣政治利益直接吻合，尤其是在南海方面。

我們已經習慣將俄羅斯與外國干預活動聯繫在一起。但其實，全世界的實體和政府都越來越將信息操作當作獲取個人或國家安全利益的一種手段。

單單是今年，臉書已經移除了來自伊朗、中國、厄瓜多爾、伊拉克和羅馬尼亞，甚至美國的外國干預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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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警惕

臉書沒有提及這個網絡背後是民間亦或官方主導。但是近兩年來，中國在臉書等國外主要社交媒體上的虛假賬號集團操作多次被調查披露，已經引起這些平台和美國政府的警惕。

今年5月，BBC一項調查發現，有一個超過1000個假賬號的集團網絡在臉書、推特及YouTube上力推新冠疫情中對中國形象積極有利的信息，而面對那些批評中國應對疫情措施的有關各方時，這些賬號加大了對他們的負面宣傳。

去年8月，推特及臉書接連宣佈封鎖各自平台上散播關於香港示威假信息的賬號，數量共計近1000個。兩家公司說，這些賬號背後由中國官方主導。

本周三，美國國土安全部代理部長沃爾夫（Chad Wolf）表示，俄羅斯、中國與伊朗的干預活動都將對在11月舉行的美國大選構成威脅，但他也表示，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有其他國家真正在干預選舉的架構設施。

今年8月，美國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Robert O'Brien）向CBS表示，中國黑客試圖攻擊美國大選的架構設施，這一指控近日遭到中國外交部否認。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9月23日在記者會上表示，有關說法純屬無中生有、惡意抹黑。

「沒有興趣、也從未干涉美國大選，」汪文斌稱。「是誰動輒干涉別國內政，國際社會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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