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檢員突襲檢查營造業最常發生工安意外。工地勞檢三大重點,包含防墜感、電和防倒崩塌。縫隙超過20公分就得有安全網,避免人或物體墜落;遇到颱風季還要注意鷹架倒塌。勞檢人員:「你這個牆壁根結構體有作壁拉竿。」
台灣工安事故頻傳,先是七月中,冷氣工人施工不慎,室內機砸死女大生;接著杜蘇芮颱風來襲,台南一處建案工地,鷹架砸落橫躺人行道。八月初卡努颱風橫掃北台灣,新莊一個24層樓建案,鷹架倒塌毀損三戶民宅。
台灣平均每天就有一件重大工安意外,其中營造業和製造業被稱是工安「重災區」。台灣職業安全健康連線執行長黃怡翎:「現在很多出事都是隱匿,比方說鷹架掉下來,工廠發生的事情啊。大家都自己去,鋼筋掉落受傷卻說車禍,連這種小事都要隱瞞,等到大事發生,才驚覺原來這工程一直都有問題。」
如果所有防護措施都做好做滿,至少要多一倍的成本,雇主當然不肯。因為如果拖延工期,依照契約要按日賠償;趕工加上便宜行事,當然意外頻傳。工地主任林和祥:「你給勞工一個安全環境,反而工作效率不會比較慢。以前觀念,你要鉤啦,要做的防護措施都不會做,他們會覺得會妨礙他。」
當了20年的工地主任,林和祥很清楚這中間關鍵,只是營造業積弊已深,最大問題還在得標後的層層轉包。以營造業為例,從打底灌漿釘模板上鋼筋,每一項工程都會有不同的承包商同時作業。
每一次發包,等同將風險也轉嫁到下游,最末端的小包商往往用最低的成本,從事高風險作業,這是台灣營造製造業公開的秘密。
2021年,太魯閣列車在花蓮出軌51人罹難,就是外包商工程車滑落沒有防護網的邊坡。根據統計,半數以上的罹災勞工,公司至少經過兩手的轉包,轉手越多規模越小,出了事很難找到負責人。
去年台灣重大職災事故,總共有315件,其中174人死亡4人重傷;而負責體檢的全國勞檢員只有938人,總共要查訪20萬件個案,有心無力。新北市勞檢處主秘:「故意託延,不讓我們進去。」
勞檢不力,當一次一次的重大意外以人命換改革,中央和地方只好祭出「安衛設施補助」鼓勵業主加強防護,重視施工安全。
新北市勞檢處主秘:「有些公司衝剪機械,這種東西只要人入侵,他就會自動停止。防護設北我們就有補助,有些施工單位夾層,設護欄來跟我們申請補助。」
勞檢員嚴重短缺,但公權力的介入已是最後一道防線。台灣勞工環境弊端叢生,唯有雇主和勞工雙方破除老舊思維,提升勞安意識,才有可能杜絕一再上演的工安危機。
(封面圖/東森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