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主持首場內閣會議。(圖/Getty Images)
花了三個月,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終於敲定他的白宮內閣,這些人將會是未來協助拜登施政的高級幕僚。星期四,總統首次與他的團隊坐下來開會。
上周勞工部長馬蒂·沃爾什(Marty Walsh)參議院確認提名後,拜登(Biden)完全填補了總統內閣成員的所有15個職位。
確認任命的過程很緩慢,候選人任命程序以及參議院確認任命聽證會受到延誤,部分原因是共和黨對拜登總統的勝利提出挑戰,以及前總統特朗普捲入的彈劾案。
在拜登任期約60天,他已趕上其他前任總統的進程,把自己的主要負責人放在相關部門中。他是自1981年羅納德·里根(Ronald Reagan)以來首位成功確認其所有原屬內閣提名的總統。
這是拜登新內閣五個關鍵要點。
拜登的15個內閣成員中,只有五個是白人直男,這比例是歷來最低的。 相比之下,特朗普的內閣有11名白人男子,而之前該比例最低的比爾·柯林頓(Bill Clinton)政府,14名成員中有6名。
拜登的內閣有許多創舉。珍妮特·耶倫(Janet Yellen)是第一位女性財政部長。德布‧哈蘭德(Deb Haaland)是首位美國原住民女性內政部長。
皮特·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成為首位公開其同志身份的內閣成員。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丁(Lloyd Austin)是首位領導五角大樓的黑人。澤維爾·貝塞拉(Xavier Becerra)和亞歷杭德羅·馬約爾卡斯(Alejandro Mayorkas)分別是首任西班牙裔衛生及公共服務部和國土安全部部長。
上圖五張黑白照是白人男子。其他彩色圖片則是以下其中一種:女性、少數族裔和同志社群。
拜登內閣成員中唯一缺席的是沒有亞裔或太平洋島民(AAPI),這倒是21年來的首次,因而引起了一些民主黨人的批評,雖然副總統卡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賀錦麗)具有南亞裔血統。
伊利諾伊州參議員塔米·達克沃思(Tammy Duckworth)說:「被人告知『好吧,你有卡瑪拉·哈里斯,我們為她感到驕傲;你不需要別人了』,這是一種侮辱。」
亞太美國國會研究所主席瑪達琳(Malalene Xuan-Trang Mielke)在1月份的聲明中警告說,拜登冒險疏遠美國選民中增長最快的種族或族裔群體。
在2020年總統大選中,有1100萬名有AAPI血統的美國人投了票,根據出口民調,拜登以2比1的優勢勝過特朗普。
她說:「即將到來的政府明目張膽排拒AAPI族群,是離棄和消滅AAPI社群。」
拜登的內閣人選在參議院的平均獲得48票,算是能得到跨黨支持。
只有內政部長哈蘭德和衛生及公共服務部長貝塞拉,在議會內面臨嚴峻考驗。
哈蘭德是新墨西哥州的前女議員,她過去對能源政策的看法遭到強烈反對。
在任命聽證會上,她反對公共土地上油頁岩「壓裂」的以及支持針對解決氣候變化的「綠色新政」計劃,因而多次受到挑戰。
最後,只有四名共和黨人投贊成票。
貝塞拉是加州前國會議員兼檢察長,參議院以50票對49票通過任命,是眾多內閣成員中得票最相近。反墮胎組織反對他,因為他過去曾支持捍衛墮胎權和規範保守派的「懷孕輔導」中心。
貝塞拉亦因高調捍衛民主黨通過的醫療改革以及支持無證移民權利,而引來反對聲音。
儘管共和黨人批評貝塞拉相對缺乏衛生政策經驗,但過去的衛生部長提名中,都沒有太多考慮這一點。
反而,這兩項任命都表明,墮胎、移民和環境法規等熱議的政治問題,可以繼續影響共和黨投票取向,拜登團隊在接下來的政策戰中,須牢記這一點。
一些自由主義者也留意到,涉及內閣成員是屬於少數族裔。
夏威夷的民主黨參議員希羅諾(Mazie Hirono)對美國政治新聞《政客》(Politico)說:「這裏似乎有一種模式。」
儘管拜登的內閣中各部門首長得以確認,但在內閣級別的任命中,也不是完美無暇。
內拉·坦登(Neera Tanden)原本是拜登選擇出任白宮預算辦公室負責人,但拜登預計到會未必夠票,以成為拜登內閣唯一一個要在投票前就撤走的提名人。
早在民主黨席捲兩次佐治亞州選舉之前,當時共和黨人似乎將繼續控制美國參議院,有人認為坦登會是犧牲品,共和黨人可以投票否決一名更具爭議性的提名人,讓他們向支持者證明可以反對拜登政府,而不用破壞拜登的高層任命。
但參議院最終由民主黨控制,有一段時間,外界認為一直被指與民主黨前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關係密切的坦登,其任命會悄悄通過。
但最終沒有。
坦登政壇最大污點是她曾發出煽動性推文,這些推文針對的是進步左派和右派的政治對手。她在網上把火力集中在一些溫和共和黨參議員身上,包括蘇珊·柯林斯(Susan Collins)和麗莎·默科夫斯基(Lisa Murkowski),不但無什麼作用,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這些人可能會被哄一下來支持她。當西弗吉尼亞州溫和的民主黨人喬·曼欽(Joe Manchin)和一些涉及的共和黨人出來反對提名時,她就注定仕途未能更上一層。
從坦登事件中得到的更大的啟示是,溫和派政客在政府人員上希望跟隨拜登的新作風。
坦登(Tanden)的捍衛者很快就指出,特朗普時代的任命人選,過去在社交媒體上更具對抗性(更不用說特朗普本人了),但是對特別是中間派參議員而言,這種風格不再奏效。
「內拉·坦登沒有經驗,也沒有領導這個關鍵機構的素質,」柯林斯在一份聲明中宣佈反對內拉:「她過去的舉動完全就是拜登總統已承諾需要解決的仇恨。」
拜登15名內閣成員確認的過程中,一個清晰模式開始浮面,知道哪些人將會強烈反對新政府,以及哪些是拜登政府可以爭取支持的人。
這名單的榜首是密蘇里州的喬什·霍利(Josh Hawley),他對拜登每個高層提名都投反對票。他把自己定位做對總統最強硬的強硬派人士,在國會大樓被特朗普支持者闖入後,他繼續在國會推動挑戰拜登當選的合法性。
在霍利緊隨其後的反對派還包括得克薩斯州的克魯茲(Ted Cruz)和佛羅里達州的裏克·斯科特(Rick Scott),他們都只投票贊成國防部長奧斯丁。兩者都像霍利一樣,把目光放在2024年的白宮。
實際上,有沒有野心成為總統,似乎成為共和黨參議員是否會投票反對拜登內閣提名人的最好預測,這背後牽涉政治計算,任何與新政府的合作,都可能在2024年共和黨總統初選中,成為政治毒藥。
另一方面,最有可能與民主黨人投票的共和黨人也表明了立場,雖然他們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意外。
緬因州的柯林斯支持拜登的所有提名人。默科夫斯基除了貝塞拉之外,每一個都做贊成票。他們和猶他州的米特·羅姆尼(Mitt Romney)(以13票贊成)也在2月份支持彈劾特朗普,顯然地他們也不擔心會觸怒黨內的其他一些溫和派(俄亥俄州的羅伯·波特曼(Rob Portman),西弗吉尼亞州的謝利·摩爾·卡皮托(Shelley Moore Capito)和阿拉斯加的丹·沙利文(Dan Sullivan))以及參議院的老手(愛荷華州的少數黨領袖麥康奈爾(Mitch McConnell)和查克·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也批准了兩位數的拜登內閣人選。
如果拜登要組成跨黨派的聯盟,支持他的立法議程,那前者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當特朗普提名羅德·羅森斯坦(Rod Rosenstein)成為副司法部長時,羅森斯坦並不為人熟悉,但是當羅森斯坦代替司法部長傑夫·塞申斯(Jeff Sessions),任命羅伯特·米勒(Robert Mueller)成為特別顧問,去調查俄羅斯涉嫌干預2016年時,他的名字更家傳戶曉。
拜登仍然需要在各個政府部門和機構中,填上一些做實事的人員。
儘管公眾不太留意,但政界對此卻很關注。周一,由於共和黨參議員默科夫斯基的反對,拜登取消了自由派法學教授,氣候活動家伊麗莎白·克萊恩(Elizabeth Klein)的內政部副部長提名。
民主黨參議員達克沃思(Duckworth)威脅要反對所有白人直男做閣員,直至拜登提名更多亞裔太平洋島民。
像這樣的政治衝突,並不會出現在公眾視線範圍,但這將會長遠地,為美國行政立法關建立基調,即使,目前仍然是一黨控制兩院。
這些較低級別的任命,也有可能鼓舞到民主黨內部,例如助理衛生部長瑞秋·萊文(Rachel Levine)則在近期成為美國第一位獲參議院通過提名的公開變性人聯邦官員。
《華盛頓郵報》追蹤790個參議院確認的行政職位,當中只有29個職位已獲得確認,37個正在等待投票,還有458個尚未填補。未來的日子仍然有好多機會,創造爭議與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