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Getty Images)
關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一個很大的擔憂是,目前的實驗室測試錯誤地告訴一些人,他們身上沒有病毒。
好幾個國家都有這樣的消息——有些人在確診前,曾經有過多達六次測試呈陰性。
與此同時,疫情中心中國湖北省,官員已經開始統計有症狀的人,而不是以DNA測試結果作為最後的確認依據。
結果,就出現了一天之內新增近15000宗新病例的現象——這個數字佔目前感染總人數的四分之一。
測試的原理是尋找病毒的基因密碼。
先是從病人身上取得一些樣本,然後在實驗室中,病毒的基因密碼(如果有的話)會被抽離出來,反覆複製,令少量的病毒變得大到能夠檢測。
這種「逆轉錄聚合酵素鏈式反應」(RT-PCR)的測試方式,在醫學上被廣泛應用於像艾滋病(HIV)和流感等疾病的測試,而它通常是非常可靠的。
「總體上這是非常健全的測試,假陽性和假陰性的出現率都很低,」倫敦國王學院的納塔莉·麥克德莫特博士(Dr Nathalie MacDermott)說。
《放射學》(Radiology)期刊上的一份研究報告指,167名病人中有5人出現這種情況:病毒測試為陰性但肺部掃描顯示他們患病。一段時間之後再次測試又呈陽性。
有很多類似傳言。
這當中包括李文亮醫生。他是最早呼籲關注這種疾病的人,他死於這種病後,在中國被民眾視作英雄。
他曾表示自己多次測試結果都呈陰性,直到最後被確診。
一些中國記者也揭露了其他一些類似的狀況——有人在六次測試呈陰性之後,在第七次測試時終於確診。
在新加坡和泰國,也有人提出了類似的疑問。
另一方面,美國疾病控制中心的南茜·梅森尼爾博士(Dr Nancy Messonnier)表示,他們的一些測試得出的是「沒有定論」的結果。
其中一種可能的解釋是,測試是凖確的,只不過病人在測試時還沒有染上新冠病毒。
中國目前還處在咳嗽、感冒和流感的高發季節,這些疾病可能會被誤認為是新冠病毒。
「冠狀病毒的早期症狀與其他呼吸道疾病非常相似,」麥克德莫特說。
「或許他們在最初測試的時候並沒有受感染。」
「然後,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被感染了,在之後的測試中呈陽性。這是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是,病人有感染冠狀病毒,但是它還處在非常早期的階段,並不足以被檢測到。
儘管RT-PCR測試是會大量增加基因材料的數量,但是它最初還是需要一定量為基礎。
「不過如果是做過六次測試的話,這種說法就不合理了,」麥克德莫特說。
「對於埃博拉(Ebola,伊波拉)病毒,我們在一次陰性測試結果之後總會等72小時,給病毒一些時間。」
又或者,病毒測試的操作可能存在問題。
一個喉部採集樣本和另一個喉部採集樣本之間,也存在著區別。
「是輕輕拂一下還是足夠蘸到了?」麥克德莫特說。
而且,如果樣本保存和處理的方式不恰當的話,測試也可能不起作用。
還有一些討論是,醫生在喉嚨後部採集測試樣本,是否是找錯了地方。
這是一種深度的肺部感染,但不是在鼻喉。
但是,如果病人在咳嗽的話,應該就會有一些病毒被帶出來,並且被檢測到。
最後的一種可能是,為這種新型冠狀病毒制定的RT-PCR測試,其科學依據是有漏洞的。
要制定一種測試,研究人員必須首先選擇一組病毒的基因密碼。
這被稱為引子(primer),它會與病毒中相應的密碼配對,然後幫助大量複製。科學家會試圖在病毒基因密碼中找一個他們認為不會變異的區段。
但是,如果引子和病人體內的病毒不容易配對,那麼一個染有病毒的病人就可能會得到陰性的測試結果。
在目前這一階段,仍然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所以其他國家遇到的問題未有清晰答案。
「事情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麥克德莫特博士說。
「但是它提醒了你,如果病人一直有症狀,你就要繼續再做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