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C森談／王信輝／小丑-社會底層的反撲

文／東森新聞資深記者／王信輝

《小丑》整部電影和《水底情深》（The Shape of Water ）類似，也就是除了有一個不錯的故事線外，演員的演技、情節、攝影、剪輯、美術服裝、配樂、歌曲等構成電影的各項元素，都有水準以上的表現，完整架構出一部出色的電影，導演吉勒摩戴托羅（Guillermo del Toro）的《水底情深》先後拿下2017年威尼斯影展最高榮譽「金獅獎」、2018年奧斯卡最佳影片和導演等獎項，《小丑》也拿下2019年威尼斯影展最高榮譽「金獅獎」，至於明年奧斯卡，《小丑》獲得幾個重要獎項提名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拿獎，距離奧斯卡還有一段時間，尚待觀察是否出現其它強片，至少尚未上映由莎莉賽隆、妮可基嫚、瑪格羅比三人主演的真人實事改編《重磅腥聞》（Bombshell），以及大導演馬丁史柯西斯執導，集合勞勃狄尼洛、艾爾帕西諾、喬派西等演出的黑幫史詩電影《愛爾蘭人》(The Irishman)，在明年奧斯卡獎季前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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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取材自DC漫畫，邪惡瘋狂又聰明的反派人物小丑，導演不拘泥於原始設定，另闢蹊徑敘述小丑的起源，而且在起源的這段故事，導演賦予飽滿社會議題、心理變化、角色性格轉換的豐富層次，或可說導演借殼上市，既滿足漫畫迷對小丑源起的想像，也實踐導演對貧富差距、階級對立、壓榨剝削、和缺乏同理心的整體畸形社會病徵的鞭辟觀察。

▼DC另闢蹊徑敘述小丑的起源，讓電影飽滿社會議題、心理變化、角色性格轉換的豐富層次。（圖／翻攝自jokermovieIG）

小丑是社會底層，甚至是底層邊緣人代表，生活中困厄起伏的他，仍然熱愛小丑工作，希望能成為單口相聲喜劇表演者，雖然有生理上的疾病（偶爾無法控制的大笑），小丑仍然認真在夾縫中求生，孝順相依為命的母親，崇拜脫口秀節目主持人（勞勃狄尼洛飾演），隨著劇情的推進，逐層剝開小丑內心的幽微變化，他被路人欺負嘲弄，遭同事陷害，在邊緣掙扎卻不見容於社會，一再被欺壓後由內而外，從心裡堆積起的不平感，開始顯現於外的態度漸變，更轉化成行為，在一次被三名白領階級聯手嘲笑毆打下終於爆發，殺害三人的小丑，自以為內疚恐懼，但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那是小丑第一次「蛻變」，而槍殺三名高級白領後，卻成為高譚市社會底層的英雄，是貧富對立下，低下階級的情緒宣洩出口。小丑開始有自我存在的價值感，他說過「我這輩子，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從低鳴不已的悲愴人生，人格開始階段性改變。

▼小丑活在社會底層，但仍然熱愛工作，希望能成為單口相聲喜劇表演者，（圖／翻攝自jokermovieIG）

偶像脫口秀主持人，也以嘲諷他作為笑點，鍾愛的母親對他身世的妄想和欺瞞，甚至放任小丑從孩童時期一再被家暴，造成心裡身理嚴重扭曲和創傷，於是小丑大開殺戒，以殺人來解放自己糾結的心靈，再一次的「蛻變」，終於破繭而出，成為邪惡瘋狂的反派人物。

▼小丑孩童時期被家暴，造成心裡身理嚴重扭曲和創傷，最後小丑以殺人來解放自己糾結的心靈，（圖／翻攝自jokermovieIG）

電影中人物和角色刻畫，可以看出導演對馬丁史柯西斯早期兩部知名作品《計程車司機》和《喜劇之王》的啟發與致敬，主演《喜劇之王》的勞勃狄尼洛，在《小丑》中飾演脫口秀主持人，有文本指涉的意涵趣味，《計程車司機》主角勞勃狄尼洛的角色轉變層次，類比本片小丑的心路歷程。不得不說瓦昆菲尼克斯飾演的小丑，無可挑剔，當然導演在各方面的呈現令人眼睛為之一亮，證明自己除了喜劇外，也能駕馭兼具嚴肅和厚度的作品，不過瓦昆菲尼克斯驚人掌握角色的變化和呈現，也是是本片1+1大於2的最佳註記。

（封面圖／翻攝自jokermovieIG）